世人论吴姓的谦让,都爱提泰伯•仲雍、季札,其实还可远溯到其姬姓高祖。当后稷的儿子姬不窋从夏国逃到西戎时,就是从放弃夏代农官开始的。当泰伯的父亲古公亶父受到戎狄的威胁时,他的人民都要求开战,但古公却决定南迁周源。请听听这位伟大的姬人酋长是怎么说的吧:“有民立君,将以利之。今戎狄所为攻战,以吾地与民。民之在我,与其在彼,何异。民欲以我故战,杀人父子而君之,予不忍为。”这是一种多么搏大的胸怀与崇高的“让”啊!难道我们从这“让”的精神中,体会不到当今文明世界最高需要的那种令人有净化之感的爱吗!
然而,正是这种“让”的精神,才又导至了吴姓“开拓”的传统。因为“让”的结果,势必重新“开拓”。可见吴姓的“开拓”是“让”的结果,而“让”中就包含着“开拓”。没有古公的让国迁周,也就不会有周人;没有泰伯•仲雍的让位,就不会有向东南开拓新天地之举,也就没有吴国,没有今日的吴姓了。“让”是吴人产生的基因,也是天下吴人与吴姓的标志所在。
孔子谓泰伯:“泰伯可谓至德矣,三以天下让,民无得而称焉。”能得孔老夫子如此盛赞,怕是绝无仅有的。正因为如此,人们将泰伯称为“让王”,泰伯庙称为“让王庙”。也就是说,天下讲“让”,没有超过吴姓宗族的了。所以泰伯庙有联云:“让国亦称王,从此荆蛮沾德化;兴吴应作祖,顿叫草昩启文明”。泰伯庙又叫“至德庙”。“至德”源于孔老夫子所题,就是“让”的代名词,吴国、吴人因以“让”为特色。“泰伯庙”前的石牌坊上就有“至德名邦”四个大字。
古公的“让”被泰伯•仲雍继承,而将此发扬到至善的,却是季札。季札被称为“至德第三人”,在江阴申港的延陵季子庙中,我们可以看到这五个字的庙额。两广总督张树声赞季子曰:“让国能传泰伯风”。后世吴姓子孙无不乐道祖先的这一美德,并以此为荣。各种吴姓族谱中,没有哪一部不先称泰伯、季札的,正如同治壬申长沙至德堂《吴氏族谱》卷首所说:“《史记》‘列传’伯夷第一,‘世家’泰伯第一,表其‘让’也。泰伯开于前,季札嗣于后,让德之光,诚世家中所未有者。”世人把泰伯、季札的谦让称之为“南国高风”、“延陵高风,”并论为,正是靠始祖们恩德的荫庇,才能在冥冥中保佑吴氏族姓后代昌盛。光绪十二年至德堂《吴氏世谱•序》云:“夫千古以让著者,唐虞而后更有夷齐,惟以让传其世者,亘古以来惟泰伯与季子耳。所谓明德之后有达人,盛德必有百世祀者,信不诬也。”又宋淳熙十五年张釜《吴氏族谱•序》云:“非季子之高风垂亘千载,安能世系如斯之盛哉”。
“让”的另一面就是开拓精神。吴姓是一支勇敢富有冒险和开拓精神的宗族。吴人从森林地带的狩猎民族,到与江河大海搏斗的海滨民族,都需要勇敢冒险与开拓精神。古公南迁,既是让,同时也是新的开拓。泰伯•仲雍从周原一带跋涉千里,披荆斩棘,重新开拓天地,才有了东方的吴国文明。正是这种开拓创新、勇敢冒险的精神,赋予吴姓特别强的生命力,使他们在国破家亡后,能向四方拓展,然后重新崛起,最后发展到今日欣欣向荣之局面。
泰伯下第100世裔孙 吴敢成录